朔非

坏了,搞到大冷门了

【杨星】成长剖析⑧(番外)

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,就算你没有站在你自己这边时也是,明白我的心意了吗?


——《第五泳道》


  


————番外·蓝楹与白桦————

谁会不喜欢闪闪发亮、又漂亮又值钱的东西呢。


要说搬来贝奥莱泽的行李中有什么重要东西,那必定是瓦尔特送给星的成年生日礼物,那套矿石标本。星际搬家公司的工人戴着手套,仔仔细细给每一块宝石包上软布,在格子的空隙里放上填充物,再把箱子整体包得严严实实。


这么漂亮的东西一定要在日光下释放光彩,才不辜负它们的价值,一直藏在黑箱子里未免暴殄天物。于是瓦尔特给星定做了一面展示柜,专门放这些宝石,除了某些不适合被光线直射的种类,其他都展示出来,密密麻麻摆了一面墙。


星用粘土和布料,做了一个小窝,就摆在她的书桌上,每天依次拿出一块石头放在里面,仿佛是宠物,而不是摆件,陪着她学习,慢慢地,日子一天天过去,每块石头都在这个小窝里住了两次。


瓦尔特已经习惯了她神戳戳的小行为,即使星坐在书桌前的时候会和手边的石头说话聊天,他也没有在意,直到最近,星总在一些猫猫狗狗的视频下面艾特他。


“嗯?”瓦尔特转了个身,手环住星的腰,下巴搁在她肩膀上,“我就在这,不如直接拿给我看。”


星淡淡说:“我喜欢艾特。”


“好,那我也在手机里回复你。”他把手机举到面前,打了一条评论发送出去,星也看到了。


“哼……”星有些好笑地扭开头,这种被顺毛捋的感觉很好,他倒也总是顺着她。


瓦尔特忽然又说:“对了,我们家大学生下周四晚上有没有空?我在餐厅订了位子。”


“周四是什么重要日子吗。”星说着点开了日历。他们下馆子一般在周末,除非遇上节日。


“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。”他还在卖关子,等星自己发现。星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敏感,大概只有法定节假日才能引起她的兴趣,以往,只要不是很忙,都是瓦尔特拉着星参与各种传统节日活动。


此刻手机日历里,在下周四的那个小格子底部,赫然写着三个粉色的小字。


“情人节?”星想了很多种可能都没想到是这个。


这节日倒是全宇宙通用,只是以前这种日子和自己没有关系,又不是法定节假日,于是星从没在意过。


“嗯。”


以他们现在的关系,确实可以过这个节了。


怀里人的耳朵尖一点点变红,还一直不说话,瓦尔特闻了一下洗发水香味就松手了,他家小姑娘不经逗。


“所以星女士要不要应邀?”他歪头去看她眼睛。


“我、我看看。”星回过神,低头快速拨动着备忘录,“死线还早,拖一天也没事…我没问题,杨叔。”


瓦尔特扬起嘴角:“星女士,准备出门,买新衣服。”说着把星从沙发上拽了起来。


“唉唉……”


她们到了商场,瓦尔特让店员挑了一堆适合星的衣服,然后星被瓦尔特推进了试衣间。


她身形高挑修长,自带清冷气质,尤其穿黑色显得飒爽利落,她也喜欢这种颜色,但从试衣间进出几次,瓦尔特都没有露出肯定的神情。他不知怎的,又想起了那件浓郁深蓝的晚礼服,有一瞬走神,于是略微低头用镜片掩住眸光。


那件衣服又娇贵又占地方,自然没有带过来,星给出的理由是以后再也不会有穿它的场合了。


“杨叔,这件也不好看吗?”星在全身镜前摆弄着裙子问道。


这一声把瓦尔特的思绪拉了回来,他走上前,让一旁店员去忙别的,然后低声对星说:“我说过在外面不要喊杨叔……你喜欢哪件?”


“我觉得都差不多。”确实没有特别出挑的。星眉头微蹙,看来选择困难症又犯了,他们现在不是富豪,自然不能包走所有衣服,而且星大概率会把它们压箱底。


“星,也许可以尝试一下其他颜色,也是换一种心情,不是么?况且这次的约会,和以往的都不同。”他柔声劝导。


星琢磨了一下,同意了。


但其他颜色要选哪种……瓦尔特余光突然瞟到了橱窗里人台身上那件酒红色吊带裙。


也许会不错。瓦尔特去询问店员:“请问橱窗那件酒红色裙子还有她的尺码吗?”


店员微笑回应:“先生,您运气真好,早上理库存的时候,那款就只剩一件了,刚好是小姐的尺码。”她说完就立刻让其他店员去仓库,自己则去挑配饰。


当星再次从试衣间出来是,瓦尔特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

店员在一旁附和:“小姐,这套真的很适合您,您身材好,五官立体,要是搭配好妆容,这都可以直接去当杂志封面了,一定能在重要时刻留下最美的样子。”


店员说进了两人的心里,这不就是他们想要的吗?


星本来是把这种张扬的颜色排除在外的,但这酒红衬得肌肤也更加粉嫩,下摆的剪裁完美修饰了大腿的线条,面料也在该褶皱的地方褶皱,强调曲线,星此刻灰发挽起,配上一条白色披肩,艳丽而疏离,高贵而慵懒。


“就这件了。”两个人异口同声。


店员笑着包起衣服结账,送他们出了店门:“先生,我们还有男装品牌,请问您有需要吗?店面就在这边。”


心情不错的两人跟随店员去了男装店,瓦尔特选了颜色相称的领带,星又给他挑了领带夹。没有那么难以选择,只要和谐得体就好。


当天,瓦尔特瓦尔特再一次穿上他的定制西装的时候,星又挪不开眼了,极其讲究的剪裁和硬挺布料包裹细腰长腿,站在那温润儒雅,沉静似海,让人深深认识到这种衣服本身就是为了彰显风度而存在的,但最加分的还是穿它的人。


“准备好了吗?我们走吧。”瓦尔特笑着牵过精心打扮的星出了门,以免她继续磨叽下去,星从没化过这么浓的妆,此刻有点担心。


在车上,他看了看身旁一直拿镜子照来照去的星,温声道:“这不是很好吗?非常适合你,很美。”


他总不吝啬夸赞,既然瓦尔特都这样说了,星抿抿嘴,收起镜子,没再坚持完美主义。


到了餐厅,这里已经被布置得很有节日氛围,香槟色带细闪的心形气球配合灯光造出一个个景观,背墙上挂满永生花。他们被服务生带去了隔间里,这里早已摆了许多蜡烛,点起香薰,服务生看到他们落座,叫后厨准备上菜。


“别太拘束,这里跟火锅店没什么区别,放松。”这孩子平常在家没大没小,一出门就乖乖的,瓦尔特也难得享受一下拥有威信的感觉。
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
这时,经理走过来低声对瓦尔特说:“杨先生,您的花到了。”


“谢谢。”


后面跟来一位年轻服务生,抱着一大捧玫瑰,放在了星旁边,占了整整一把椅子。


清香传来,花瓣上甚至还带着露珠,鲜红浓艳,他总追求这些仪式感,早就打听好该送什么。星看到中间的白色卡片,伸手拽了出来。


『给我的挚爱』


“……”转头看去,对上一双温润深邃的金棕眼眸。


好像是第一次被送玫瑰…她还是忍不住低头慢慢靠近,在馥郁芬芳中轻触柔若无感的花瓣,鲜活的爱意路过嘴唇直击胸膛,似乎这辈子都可以安心了。


“这也太大了,我可抱不动。”星吸了下鼻子。


“不抱着也没事。”瓦尔特忍俊不禁,又举起了手机,“来,我给你拍张照。”


不用瓦尔特多说,星微微靠近花束,露出自然的淡笑,看向镜头,手机咔嚓轻响。


虽不及生日那天的简单纯净,但好歹记录下了她烛光里的面容,与花朵辉映,睫毛柔软,脸颊绯红,瓦尔特很满足,嗯,这张做锁屏还是桌面,又或是聊天背景呢,干脆全换吧。


在瓦尔特思索的时候,星已经开始吃第一道菜,看起来真的饿了,只不过每道菜分量不多,吃完只能等下一道,这点就不如烤肉。


大提琴的声音传来,白玫瑰环绕的舞台中,演奏者拉动琴弓,琴弦与琴箱内空气共振,醇厚悠扬的音乐就流淌在每个人的耳边,曲调明媚又悲伤,仿佛讲述了一段诞生在冬季的温暖恋意。


这……应该不是在做梦吧。星又吃完一道菜,牛肉非常鲜嫩,搭配的酱汁风味也很新奇。她抬起眸子看向远处,隐约能透过烛光看到舞台上的演奏者,一曲结束,换了一位钢琴师上台。


另一侧,落地窗外喧嚣璀璨,大厦上的天幕屏轮播着大牌的广告,最夺目的是江面上那条明晃晃的游船,有气球陆续从那里升上天空,不知道那里面的人跳着怎样欢快的舞蹈,不一会儿,竟然还放起了烟花,一朵朵在江上炸开,火花噼里啪啦落进水里。


而自己对面坐的就是瓦尔特,他发型理得精致,眼镜也擦得锃亮,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一如既往,只是星已经见识过了他另一幅样子。


现在,两人正在庆祝一个从没庆祝过的节日,在这一天,他们的关系无需付诸于口,路人一看就知道,坐在这里的男女无出其右,都是恋人关系。


星有些恍惚,那以礼相待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,而这种恍然说不定要持续到她头发全都花白,但那样星也认了,一辈子就莽了那么一次,而结果看来很成功。


“怎么不吃了,不喜欢这个吗?我叫他们换一道。”


星拦住了他要去按呼叫按钮的手:“没,我吃累了,歇一会。”


瓦尔特却反手握住了她。


?星看着他眨了眨眼。


他酝酿了一下,开口:“我……”


此时服务生正好过来换餐盘:“您好,这是赛其尔龙虾配菊苣,您慢用。”


星听到喜欢的菜,抽出了手拿起叉子。


“哎!你这……”巡场的经理立刻走来拉住这个服务生,然后赔罪道:“抱歉二位,他是新来的,一点眼力都没有,一会儿我送二位两份甜品作为补偿。”


“噢,无妨。”瓦尔特也泰然自若收回手。


经理说完,又转头去压低声音训斥那个年轻服务生:“眼睛干什么用的?今天什么情况知不知道……”说着把他带离这里。


“为什么突然送甜品?但还不错。”星吃着虾肉,没察觉状况不对。“杨sh……不,瓦尔特,你刚刚想说什么?”


“没什么。你愿意的话,吃完我们可以去散散步,外面一定很热闹。”


“好呜。”星又塞了一嘴菜叶。


晚餐结束,两人漫步在充满氛围的商业街,很多品牌都卯足劲搞活动,几乎两步一个展台,十步一个会场,盼着人们能在这一天为商品的附加情感消费,不过确实到处都装饰得很漂亮,看着也赏心悦目。


也不免有人选择在这一天当众求婚,他们沿途碰到了好几个,星转头对瓦尔特说,要是他敢当众玩尬的,星就一个月不理他。瓦尔特虽然不会做她不喜欢的事,但还是跟她讨价还价到一个礼拜。


他买了一个会亮的粉白色氢气球,把绳子系在星的手腕上,两人又接着走,没走多远,看到了许多人把一个展台围得水泄不通,他们路过也凑近瞧了瞧。


场地中央,一对情侣在亲吻,随后就拿到了礼品离开,应该又是某种博眼球的营销推广。


星拽着瓦尔特挤进内圈,想看看那奖品列表上都写了什么,没想到立刻就被眼尖的主持人注意到了。


“这边这位英俊的先生和这位美丽的小姐!你们真是天造地设,般配极了!有没有兴趣参加挑战?”


“啊?”我们只是看看。星突然被指到有些愣。


“挑战内容和奖品是什么?”瓦尔特问了一句。


“在众人的见证下接吻,达到两分钟可获得电影票两张!超过五分钟,奖品是小家电一台!而打破这边的记录——”主持人用手指引众人的目光,接着说,“可以获得终极大奖!”


只见那边的电子手写板上赫然写着“12分38秒”。


时间看似不长,但在这段时间内要顶着路人起哄的压力完成挑战,颇为考验心理素质。这不,周围已经响起了异口同声的叫喊:“亲一个!亲一个!”


主持人也在怂恿:“怎么样,女士先生,挑战很简单,奖品很丰厚喔!”


“终极大奖又是什么?”星忍不住追问。


“诸位,允许我卖个关子,但可以告诉大家的是,它的价值超过1000贝奥金!”这句话也是对着在场观众说的。


两人已经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众人的目光中心,星和瓦尔特大眼瞪小眼,谁也没下嘴,他们都不是那么社牛的人。星在心里告诫自己,下次一定不要乱凑热闹了,但现在怎么办?要逃走吗?还是赢两张电影票意思一下?


就在星马上要拉着瓦尔特走开时,瓦尔特像下定什么决心般问道:“星,你想不想要终极大奖?”


想不想?当然想啊,谁不喜欢得奖呢,她的确好奇最终大奖有多大。

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,但随即发现有些不对。


下一秒,瓦尔特直接握住星的肩膀贴了过来。


“噢噢噢噢噢——”围观群众立刻发出欢呼声,还有人鼓起了掌,主持人也按下计时器。接下来,每过一分钟,都会爆发一阵欢呼,还有人为他们喊加油,眼看就要逼近那个时间记录了。


星真的要不行了,瓦尔特亲就算了,还不轻点,感觉嘴唇都快要磨破了,路人的呼喊让她脑子快要宕机,只能想写别的来转移尴尬,时间流速似乎变得极慢,星都快在脑子里写出一部奇幻小说了,真不知道瓦尔特为什么突然爆发了好胜心。快到极限时,终于,耳边响起异口同声的倒计时。


“10、9、8……3、2、1!”


“太厉害了!”“芜湖!”欢呼伴随震耳欲聋的掌声。


“恭喜两位打破纪录,获得我们的!终极、大奖!”主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,十分激动人心。


瓦尔特离开她的唇瓣,星就立刻像鸵鸟一样把脸埋在了围巾里,看样子她没法领奖了。瓦尔特只好从礼仪小姐手里接过那传说中的终极大奖,那是一个一臂长的长方体盒子,里面的东西很实在,有些沉,且晃不动,瓦尔特听到了水声,似乎猜到了是什么。


“星,打开看看?”


“……行了!快走!”星终于可以拽着瓦尔特离开这个地方。


一路逃到了江边,凉风才让星滚烫的脸颊稍微冷却了下来,他们靠着护栏微微歇息。


“我、我都和你说过了,你还突然……你之后就在沙发睡一个礼拜吧!”星语无伦次地对瓦尔特说。


“你不想知道这是什么了吗?”瓦尔特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。


“快打开,不想猜了。”不过这盒子看着还挺精致,希望是好东西。


瓦尔特抽出内层打开磁吸盖子,一瓶被填充物包围的红酒赫然入目。


“所以他们其实是卖红酒的?那为什么藏着掖着,真不敞亮!早知道就不参加了……”星想要一些实用的,枉费她坚持那么久,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尴尬。


“酒可以享用,还有收藏价值,他们还算大方。”瓦尔特看起来很满意。


好好好,她拿过瓦尔特手中的瓶子,拔下头上素簪,一使劲,直接把木塞推了进去,坏笑着就要往瓦尔特嘴里灌。


“那杨叔享用享用。”


瓦尔特没反应过来,咽下去好几口。星放下瓶子,嘲笑他瞪大双眼的样子。紧接着,星自己又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。


这款好像是女士会喜欢的口味,虽然品尝方式很粗暴,但仍有樱桃巧克力香气停留舌尖,只是……星觉得过于甜了,太甜太甜了。


“星,我还要开车呢。”他很无奈,谁家好人对瓶喝红酒啊。


“怕什么,我给你叫个代驾。”


星又用酒瓶堵住他的嘴。两人就这样把一瓶酒分喝了大半。


“别喝了,喝多了我们就都回不去了,唉唉,别灌我了,我也不喝了。”瓦尔特忍不住阻止,真拿她没办法。


“好吧……”星一下子喝猛了,有些上脸,用胳膊把自己挂在那,瓦尔特也搭在护栏上,撑着头看向对岸,星嘟嘟囔囔说了好多话,他就这么安静听着,她说那家餐厅有的菜又贵又普通,她说那些围观群众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她说穿这鞋总担心崴脚,她说今晚真的好开心,她说能遇到他,真是运气好到爆了。


江上像洒了一片火,月光也浇不灭,晚风缠绕着花香拂面,耳畔隐约有浪漫乐曲传来,叫人溺在这浓稠的夜色温柔。


酒精进入血液,星的胃里暖暖的,神经也放松下来。


“哎!”星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手里瓶子脱手,突然清醒了过来,可瓶子已经“扑通”一声掉进河里了。


星低头看着酒瓶消失处的水面,有些失落,她嘴上说嫌弃,但心里还是很喜欢它的,为什么自己总把事情搞砸呢。


瓦尔特伸手理了理她散落的发丝,盘久了的头发卷卷的。


“没事,就当让鱼儿也尝尝,你不是更喜欢喝奶茶吗,我陪你去买,怎么样?”


“算了,那倒不用,我现在就叫代驾吧,也该回家了。”


终于到家了,星一下子放松下来,一进家门把包包一甩,就没骨头似的靠在瓦尔特身上,迷蒙的金眸盯着他,想把在外面没撒的娇都撒回来。星很开心,以后可以和瓦尔特一起过的节日又多了一个。


瓦尔特揽住星的背,按在自己怀里,低头靠近她扬起的脸,轻嗅红酒香气,又尝了尝软唇。小姑娘今天尝试了不同以往的风格,但他仍喜欢得紧。


“唉,今天还没亲够么……”


星从他身上起来,接着听到瓦尔特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:“咦?那里怎么有一个箱子呀?”


星奇怪,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地毯上确实有一个大箱子,她想了想这是哪里来的,可一转头就看到瓦尔特扬起的嘴角,很明显,这是有人安排好的,星摇摇头,他真的不适合演戏。


“你今天已经送了我很多东西了。”星走过去,在地毯上坐下来,试图拆开它。


“这份是真正的礼物。”瓦尔特也跟过去,这样能第一时间看到她的反应。


打开盖子,这次真是惊喜了,星看到了一只小猫。


“啊!”她立刻把猫抱了起来,是只幼年长毛蓝猫,爪子还在空中一抓一抓的。“瓦尔特!你真的送了我一只猫!”


瓦尔特难得听到她惊讶大喊,这谭平静的湖水终于有了波澜。


“给它起个名吧。”


“就叫石头。”星脱口而出。


“有什么用意吗?”


“你看它是灰色的,可不就跟石头的颜色一样?”


好好好,原来是颜色起名法,“那它以后就叫石头了,定制铭牌过几天就能送到。”


“石头,小石头,你怎么一副傻样?好呆啊……嗯,我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。杨叔,你说它将来会不会长成一辆混凝土车?”


瓦尔特看到星举起小石头亲了又亲,笑得像个孩子,转而她又把小猫举到自己面前,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智慧。


星笑着说:“小石头,看,这是爸爸,快喊爸爸。”


“?什么跟什么啊……”瓦尔特失笑。


“嗯?我是妈妈,那杨叔不就是爸爸嘛。”


辈分有够乱的。瓦尔特无从辩解,只能打开了手机相机记录下这一刻。


星亲够了,把小石头放到地上,它立刻跳出去,扑住了一只拖鞋撕咬,似乎在发泄不满,倒是很快适应了陌生环境,只是不太聪明的样子。它小小一只,圆滚滚的,瓦尔特顿时觉得这个名字还是很传神的。


星这才想起来箱子里还有其他东西,过去翻看。


简直琳琅满目:超豪华洋娃娃套装、巧克力彩蛋、可可味冲剂、印着帕姆的文具盒、各种眼熟的零食玩具,甚至还有一台老古董掌机。


“这些、这些,你从哪里找来的!你、你偷偷回那个星球了?不、不对,你今年没出过差。”是他托人送来的。星又语无伦次了,她蓦然被回忆击中,泪水控制不住流出来,那单纯的时光纵有诸多不开心,但仍是令人怀念的,虽然她嘴上说不再想了,但只有自己知道小时候有多希望能得到这些东西。


  


当她觉得对面人可以托付,也不再避讳谈陈年旧事,闲暇时用不值一提的口吻讲了出来。


“那时候,同学家里面都养宠物,某一天卡芙卡也不知道从哪里提回来一只小狗,但它没几天就生病死掉了,她说要再给我找一只,我说不用了。再后来…因为很多原因,家里不适合养宠物了,我就渐渐忘了这件事 。”


即使家里不穷,星也从没主动开口要过那些东西,她不想让卡芙卡觉得自己麻烦,卡芙卡给她什么她就用什么,从没有异议,只希望她能多陪陪自己。


星回过神,上前抱住了瓦尔特。


瓦尔特也紧紧回拥:“星,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。”也谢谢你让我的心有了安放之所,不再飘荡。


心安之处便是家,但一人以上才能称为家庭。


“杨叔,是我该谢你。”


“不,是我……”


“好了!那我们扯平了!别再说了。”


“……好。”瓦尔特回答道。


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但是我、我现在已经、不喜欢这些东西了啊——” 那些东西与她现在用的比起来其实很劣质,但小时候就是觉得它们好的不得了。


  


“你本该拥有很多,只是不敢去争取,所以我想把你小时候的遗憾,尽可能补回来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瓦尔、特,你越来越、肉麻了。”星一下一下抽泣,但嘴角是幸福的微笑,用手抹着眼睛。


大概是自己表现得太无所谓了,所以瓦尔特乐会此不疲地换各种方式想要打动自己,是啊,他也需要安全感,他需要更多正向反馈。


  


星狠狠咽下抽噎,努力平复气息,郑重其事说道:“不要这么讨好,我们是平等的,你不需要觉得亏欠,是我做的不够好,我会以后会更加重视的。”


瓦尔特看得出来,她虽不善表达,但身体是不会骗人的。她会清楚记住他的所有喜恶和习惯,甚至为他改变了自己很多习惯,她总带着谨慎和质疑去看别人,但会对他无条件支持,交付所有信任,接受一切脆弱,故作坚强的外壳下是小心翼翼。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亲密关系。


他释然地拍了拍她的背:“我都知道。”


瓦尔特就这么安静等她平息,像无数个回忆里的时刻一样在趴自己肩头,感受彼此的心跳,什么都不需要考虑,此刻只为拥抱,不知道是谁先轻轻晃动身体,摇篮一般,令激动的情绪放松下来,肌肉也不再紧绷。


她抱得有些热了,瓦尔特身上琥珀与乌木夹着红酒香柔软地包裹着她,像在炉子边烤火,又被喂入一颗滚烫酸甜的水果。


良久,星嗫嚅开口:“杨叔……”


“嗯?”


“我想要。”


瓦尔特把她从自己身上扶起:“我记得,你明天早上有课。”


“啊、确实……但是没关系的。”星的眼角还有点红,她摸了摸头发,目光游移。


“听话,熬夜不好。”


“那我请……”星瞟了瞟瓦尔特的脸色,没敢说出剩下的“假”字。


“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星见瓦尔特又要说教,急忙说:“我错了!上课重要!我再也不敢了…我的好叔叔,别讲大道理。”


跟年长者相处只有这一点不好。


洗完澡,星给猫铺好垫子放好水粮,慢慢悠悠走到床边,靠到瓦尔特身上,委屈地蹭了蹭他的颈窝。瓦尔特放下书,关上台灯,搂过小姑娘盖好被子:“今天实在太晚了,不过我答应你欠着,现在乖乖睡觉。”


“不是因为这个……”


“那是?”


星没说话,手指描摹他睡衣上的刺绣logo。


瓦尔特只好猜测道:“是因为那瓶酒没了?”


他又一下就猜到自己在想什么。星点了点头。


“杨叔,对不起,我不应该拿着它在护栏外面晃,对不起……”


“这孩子,跟我道什么歉,你又不是故意的。”瓦尔特捋了捋她的头发。


星拨开他的手:“那是我们好不容易赢来的,也有你的一份。”


“可我已经喝过了不是吗。”


“明明瓶子也可以留下来,这样看到它就能想起……”


“好了。”瓦尔特打断她,“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再买一瓶?”


“不,不一样。”


“那就是了。所以别再自责,我们能一起做的事还有很多,到时候留念物可以把家里全都摆满。”


好像是这样没错。


星在他怀里扬起嘴角,把他搂得更紧了,安心睡去。


一个月后。


这天瓦尔特买完菜回到家,发现小孩没出来迎接他,顺便看他有没有带好吃的,直到他把东西都整理进冰箱,她都没出现。


做饭之前,瓦尔特还是想去瞧一眼她在干嘛,于是进了卧室。


星正在跟血色的魔鬼作斗争——她全身被红丝带缠住了,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毯上,头发蓬乱,咬牙切齿。


星尴尬地看向他,额角滑落一滴汗:“呃……我只是想学一下怎么绑蝴蝶结,可是店家发来的丝带太滑了,一碰就散开了……”这解释不免有些苍白。


瓦尔特上前两步,星却喊:“不用帮忙!我可以的!我马上就驯服它了!”


瓦尔特无奈,转身走出房间:“好吧,实在搞不定就喊我。”


可当瓦尔特刚开始处理食材没多久,卧室就传来了虚弱而不甘的喊声。


“杨——叔——”


瓦尔特放下青椒,洗了洗手,去看她战况如何,不看不知道,那蚕蛹裹得更紧了,星显然落败。


“杨叔?”星只见瓦尔特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帮帮自己,反而一副看笑话的表情,顿时更羞赧了,“唉,救救我吧,这个姿势脖子都酸了……”


瓦尔特这才转身去拿了一把剪刀,再回到星身边来蹲下,有的地方已经成了死结,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给自己打上死结的。从脖子到腰,大腿,脚踝,瓦尔特用剪刀一一剪开,把人救了出来。


瓦尔特这才看清楚她的衣服,灰色的开胸毛衣,还戴了毛绒手套,没有穿下装,此刻她转头在周围散落的衣服里摸索,仿佛在找什么,嘴里嘀咕着:“去哪了,刚才就掉在这啊……”


“哈,在这儿呢。”星发现了要找的东西,把它戴在了头上。


是一个毛绒绒的猫耳朵发箍。


随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当当,怎么样,杨叔?”说完又局促地拽了拽毛衣下摆,但衣服本就不长,这动作让对面的人注意到了快要露出的大腿根,更加欲盖弥彰了。


“你呀,这又是什么玩法?”他笑着掐了一把星的脸蛋。


“回礼啊,杨叔,别说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。”星有些不满,她都做得这么明显了,还是说他是故意的?


瓦尔特拿起一根丝带,修剪好断茬,然后把它绑在了星的大腿上,星看着他的发旋和低垂的睫毛,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系了个蝴蝶结,鲜红与白皙产生强烈对比,把自己的腿略微勒住,星的脸又隐约发烫。


“看会了吧?”


星点点头。可好像有哪里不对,她仔细感觉了一下,丝带系的地方怎么有点……火辣辣的?


她又把刚系好的蝴蝶结拆开,皮肤上什么都没有。


“怎么了?”瓦尔特疑惑,不喜欢这个样式吗?


“杨叔,丝带上没有刺呀,为什么我有点疼?”星更疑惑。


瓦尔特看了看自己的手,恍然道:“啊,抱歉,我忘了我刚才切过青椒。”


“嘶。”星搓了搓刚才被瓦尔特掐过的脸,这里也疼了起来,是真的在发烫,她嗔怒叫道:“杨叔!”


“别、别急!不要搓,不然范围会扩大。”瓦尔特为这种低级错误自责,他按下星的手,起身去找能缓解的东西。


他拿来星的卸妆油,涂在她脸和腿上慢慢揉搓,用油脂溶解辣椒素,直到星没了痛感,这才松了口气。顺便洗了自己的手。


“这辣椒为什么只辣我不辣你啊,不公平!”


瓦尔特安慰道:“好了,别生气了,说明你细皮嫩肉。”他揉了揉她的头发,顺手捋了一把猫耳,厚实顺滑,手感很好。


星突然觉得好笑,今天本想准备一个惊喜,却一来二去搞得这么狼狈,但都到这份上了,她拿下瓦尔特棱角分明的大手放在自己腰间,随即抱住了他,轻声说:“杨叔,喜欢吗?那现在做些正事吧。”


说完,她轻蹭瓦尔特的脖子,舔上了他的唇瓣,“杨叔,舌头伸出来。”


瓦尔特顺从地伸了过去,被星缠住搅弄,星觉得使不上力,又双手捧住他的脸,仔仔细细舔舐着,贪婪地索取温暖,他被毛绒手套围着,很快热了起来。


他手搂住星的腰贴紧自己,毛衣背后的洞露出整个嫩滑的背,伸进去捏了几下腰肉,紧接着摸到一根毛绒绒的尾巴,当然,只是普通挂件,但他仍怜爱地捋了捋,尽情接受小猫的讨好。


石头这时悄咪咪走进卧室,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铲屎官们,发出了好奇的叫声:“喵呜~?”


但无人回答它,水声声很快响起在房间里,瓦尔特也把她越搂越紧,几乎要揉进身体里,软乎乎的,怎么都抱不够。她只好跨坐在瓦尔特腿上,唇瓣分开时还令人羞耻地发出了“啵”的一声。


星微微喘气,灰发挡住一半眸色,脸已经被炽热气息熏得红透了,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从后面勾住了系带边缘,拽了一下。


“哎!”星浑身一颤。


瓦尔特也有些心痒,这么犯规的衣服,星还是第一次穿,而且是专门为了自己。


星使劲一推他肩膀,瓦尔特顺势朝后仰倒,惊起身后的猫,它跳到一边。


“诶?石头,你看,你真的是妈妈亲生的。”星也看到了猫,她去摸了摸它,向它展示自己的耳朵和手套。


“喵呜?”石头小小的眼睛里装满大大的疑惑。


松软的毛衣毫无束缚力,她往前一动,胸膛就贴到瓦尔特下巴上,毛衣开口几乎就在嘴边,他脸红了,移开眼睛看向猫,但它慢慢走开去玩玩具了,对铲屎官在做什么毫无兴趣。


星没在意,把瓦尔特的脑袋扳了回来。


“杨叔,我们继续。”她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…我还想生小猫…”想让石头有个小伙伴。


瓦尔特心里软得不行:“这次要什么品种?”他贴上去轻轻啄温她嘴角。


“暹罗。”


“好好,那我努努力……”


……


只是可怜小石头直到半夜才吃到猫粮。


  
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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